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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 阿珍

聽說裏海每天都有貨船來往哈薩克與阿塞拜疆,只要在哈薩克Aktau市的船務公司買票,傍晚上船,大約坐三十小時便可到達阿塞拜疆首都巴庫。 貨船上有船長一人,廚師二人,雜務二人,和船員數名(他們終日躲在船上各個神秘角落,故無法統計人數)。雜務二人中,阿珍較出眾。阿珍負責房務,故分配房間的重任就交給她。阿珍是我第一個認識的阿塞拜疆人,她身高像十歲女孩,身材則是三十歲女人的玲瓏浮凸,手臂環著一大串鑰匙,穿黑色緊身褲,腳踩粉紫膠拖鞋一雙。她走路時,遠遠就聽到鑰匙互碰和拖鞋撻地之聲。 船上只有我和哈薩克人安卡是遊客,其他乘客全為土耳其藉的貨車司機。安卡操一口流利的俄語。與另一位前蘇聯子民阿珍攀談一會後,阿珍便領我們到客房,趕我們進去,我不清楚阿珍何以滿臉怒容,但她畢竟是個美人,生氣也很有風情。

我們的房間有怪味,(這種異味廣東人稱為「餿」,粵音跟叔叔的「叔」相同,又偏偏這種奇特的酸味常在大叔身上找到)。我勸安卡跟阿珍說情,換別的房。她大表同意。可能是在這間惡臭的四人房膜拜真主有點不敬罷。可惜阿珍一口拒絕,說每間都一樣,氣沖沖地走人。安卡一臉無奈,我們走到甲板上,吸幾口新鮮空氣,看著那些土耳其大叔陸陸續續把貨車開上船,船快要啟航時我們便回臭房去。回到房間,已有兩個大叔赤肩躺著,看起來絲毫未受怪味影響

未幾,阿珍突然走來找安卡,我好奇打聽她在說些甚麼,原來她說這次停泊時間太趕,來不及到市內充值電話咭,問安卡有沒有朋友可以幫她弄。安卡對她說這種事情在手機也可辦理,不用特意找人到店裡去。阿珍隨即把電話號碼說給安卡聽,安卡也二話不說在手機按按按幫她輸入資料。我叫停安卡,叫他先別弄,然後對阿珍淫笑了兩下。阿珍就擠個媚眼,笑淫淫地把玩圈在她手上的鑰匙。

後來阿珍確認好手機已充值,便急急回她的睡房。而我們也住進了高級二人套房,沒有「餿」味,沒有大叔,還有廁所。 三十小時的船程,我享用了四餐免費膳食,和偷看了五次安卡在地氈上聯繫他的真主。但就再沒有看過阿珍。

 

阿克套 Aktau, 哈薩克 Kazakhstan —— 巴庫 Baku, 阿塞拜疆 Azerbaija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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