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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酉雞年特刊

茶葉蛋、溫泉蛋、荷包蛋、蔥花蛋、菜埔蛋、玉子燒、茶碗蒸、蛋炒飯、蛋花湯、番茄炒蛋,關於雞蛋之料理,古今中外應不下百種。明清時期,對於蛋的料理並不直呼XX蛋或XX雞,據說因明清時期宦官太監眾多、權勢大,飯館客棧為了不惹麻煩,菜名凡『雞』、『蛋』二字皆避而不用,另取如芙蓉、木須、荷包、松花、黃菜等菜名而代之。如此宦官太監於點菜時,便不會思量到自己的短處而惱羞成怒,如此里子面子都顧及了,中國人的傳統禮俗文化也盡顯其中。

我捧著從稻草堆裡撿出的雞蛋,腦中浮現一部電影情節,一班明朝東廠太監在客棧點菜,各個一臉橫肉、對店小二兇狠至極,若情節中有安排一份木須炒飯,那可真有趣。突然在我還沒回過神時,小腿傳來一陣刺痛,一隻公雞雄赳赳氣昂昂地瞪著我,好似要與我鬥。經驗上來說,若轉身而逃,他必定瞄準我的小腿再狠狠啄上一口,於是我一抬腿,還以顏色,而他也不甘示弱,翅膀一振,兩雞爪便朝我腳上撲來,就這樣一來一往纏鬥了好一陣子,最終我落荒而逃。

中國古代稱雞為『五德之禽』,其分別為文德、武德、勇德、仁德及信德。頭上有冠,是文德,其足後有距能鬥,是武德,敵前敢拚,是勇德,有食物招呼同類,為仁德,守夜不失時,天明報曉,是信德。而且據說雞的祖先是恐龍,而且是暴龍,不知暴龍若存活到今日,可否也能冠上五德之獸的美名。但就我觀察,並非雞雞如此。不定時於清晨三點左右開始報曉,擾人清夢,昨晚所剩一盆滿滿的廚餘,外加一把咸豐草和幾隻銀合歡以及三顆現剖的椰子,在一陣混亂的搶食後,還是成天低著頭,頸子時而長,時而短,一對爪子不停往土裡的扒呀扒的,前面不時啄幾口蟲子和石子,後面卻一邊拉屎,除了勇武之德說得沒錯外,其餘才是雞的天性。我絕非被攻擊而對其刻薄形容,不過對於現代的雞,已沒有其祖先之德行,感到糾心。但當今自然環境遭污染破壞,工業化集約的飼養方式盛行,很難論定是否已造成基因突變,使雞缺德。若是如此實則更叫人心酸。

不論古代雞與現代雞到底德行是否已經不同,對於有座菜園的人來說,養幾隻雞實為明智之舉。一座菜園在種菜前的準備功夫不少,從大致上除草、鬆土、施肥才將菜苗種下,但菜長在土壤上,而非農夫身上,所以好的農夫懂得照顧土壤,而像我這般不好的農夫,則將雞養在菜園上,借助雞愛扒、愛野草、邊吃邊拉屎天性,不下兩週,菜園的準備工作,不知不覺在雞的覓食過程中完成。省下不少時間和精力不說,各式各樣的雞蛋料理讓人口水直流。

傍晚時,我撒了些許麥片在地上,雞鴨鵝們不顧一切的踩著我的腳,蜂擁而上,一般公雞都會護著母雞和小雞,讓他們先吃,完了自己再吃剩的。但那隻公雞相當沒有紳士風度,妻小丟一旁先吃不說,而且還時常強姦母雞。這表現叫人有些擔心,若再這樣下去,待有小公雞長成之後,不會生蛋又不照顧妻小的成年公雞,若剛好遇著寒流來襲,燒酒雞便指日可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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